以客觀的立場記載過去的事,本來就非易事。但是,若是規定了必須這樣說,而不能那樣說,那就更難了。文藝作品也是這樣。如果,反映一個時期現實的作品,都被規定能這樣寫,不能那樣寫,一些本來很殘酷、荒唐的事件,至多只能輕描淡寫,如此時間一長,便弄假成“真”了。這當然就是這些規定的目的。
當今寫書的作者已經非常難了,他們或者盡量避免涉及敏感的事件,或者只從個別平民百姓的角度對這些事件作一些片面的觀察。流行的音頻、視頻以及電影和電視劇則被導向格式化、簡單化,歌功頌德之類的應景作品比比皆是。文字書中作者的旁述和對故事裏的主人公的心裏活動本身就不容易用戲劇的形式表達。這就是爲什麼這些多媒體的作品即便沒有審查,也還是很難完全替代傳統的書籍的地方。但是,非常可惜,現今讀文字書籍的人越來越少。提倡讀書的活動也不大會出現在忙於作秀的人們的日程上了。
《人世間》的原書講的是平頭百姓的故事,對社會問題難免輕描淡寫,但是用的不是那種格式化的語言,真正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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